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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女考(二)

不懂文呓 2017-03-26

众所周知,日本是一个四面临海的岛国,海产品对于日本人的餐桌来说占据着不可替代的地位。而在绳文时代的考古调查中,贝冢的发现则为人们展示了千年之前日本人的膳食结构。贝冢,是先人吃剩下的食物残渣和生活垃圾的堆积,因其不易腐烂而形成了独特的贝冢层,大多集中在绳文时代。这些贝冢有的在河流附近,有的则面对大海。通过对这些贝冢的调查,人们发现可以成为食物来源的总共有606种之多[1]。其中不乏从海洋中获取的贝类和鱼类食物。这些鱼贝类是通过怎样的途径捕获的呢?

神奈川县立博物馆的发掘调查报告书第九号有对“间口洞窟遗迹”的描述[2]。在遗迹中发现了鹿角制的“尖头形角器”,因其周围食物残渣有大量鲍鱼壳,所以推测这些鹿角器就是海人(应为海女的前身,此时不分性别)潜水采集鱼贝的道具“アワビオコシ”。此外,根据该书总结,绳文时代的此类遗迹有62处,其中早期4处,前期12处,中期6处,晚期40处。所以这成为了我们可以想象的海人可能出现的最早时代。

因为日本早期没有文字,所以最早通过文字记载下海人的是西晋史学家陈寿编著的《三国史·魏志东夷传》。

 

所居绝岛,方可四百馀里,土地山险,多深林,道路如禽鹿径。有千馀户,无良田,食海物自活,乖船南北巿籴。……又渡一海,千馀里至末卢国,有四千馀户,滨山海居,草木茂盛,行不见前人。好捕鱼鳆,水无深浅,皆沈没取之。……男子无大小皆黥面文身。自古以来,其使诣中国,皆自称大夫。夏后少康之子封於会稽,断发文身以避蛟龙之害。今倭水人好沈没捕鱼蛤,文身亦以厌大鱼水禽,后稍以为饰。

 

从这段文字中我们可以清楚地得知,当时依海而居的日本人很大程度上依靠海产品存活。鳆就是鲍鱼,到今天为止鲍鱼和蝾螺都是海女们的主要采集对象。而当时的人们不论水深水浅,都会潜水采集鱼鳆。另外,我们可以发现“水人”会为了吓跑大鱼和水禽在身上纹身,所以很有可能这些“水人”就是下海采集海产品的海人。

《古事记》和《日本书纪》中也出现有海人的身影。《古事记》中记载,

 

釣する海人が、口大の尾翼鱸をはたすずきさわさわに控ひきよせ騰あげて、拆さき竹のとををとををに、天の眞魚咋まなぐひ獻る。(钓鱼的海人钓上来一条很大的鲈鱼,做成一道很棒的料理献上。)

 

从中我们可以知道这时的海人也指钓鱼的人,所以并不是专指现在意义上的海人。另外又有,

 

ここに大雀の命と宇遲の和紀郎子と二柱、おのもおのも天の下を讓りたまふほどに、海人大贄を貢りつ。ここに兄は辭びて、弟に貢らしめたまひ、弟はまた兄に貢らしめて、相讓りたまふあひだに既に許多の日を經つ。かく相讓りたまふこと一度二度にあらざりければ、海人は既に往還に疲れて泣けり。かれ諺に、「海人なれや、おのが物から音泣く」といふ。然れども宇遲の和紀郎子は早く崩りましき。かれ大雀の命、天の下治らしめしき。

 

因为大雀命和宇迟和纪郎子两人互相谦让把皇位让给对方,使得海人献上的贡品在两人间来回转手都要腐坏了,海人也因为往返太累而哭泣。《古事记》又有,

 

この御世に、海部、山部、山守部、伊勢部を定めたまひき。(应神天皇划定了海部、山部、山守部、伊势部。)

 

此外,《日本书纪》中也记载有,

 

諸国に令して、海人及び山守部を定む。(命令诸国划定海人和山守部。)

 

所以,海部在这时已经通过制度规定下来,并且是海人的居住区,此外海人要向朝廷供奉海产品。这时候的海人虽然可能只是泛指渔民,但是在《日本书纪》中出现了“迦豆崎勢那和(かづきせなわ)(潜りないなあ:好想潜水啊)”这样的词汇,在今天的海人群体中,“かづき”仍然作为潜水之意沿用至今。

到此时,海人并没有特别指明男女性别。至10世纪编纂的《延喜式》中,出现了这样一句描写海人的句子,“志摩国供御贄潜女三十人”。至于为何是女性来担此重任,并没有记载明确的原因。


[1] 田辺悟. 海女[M]. 東京:法政大学出版局, 1993. 3

[2] 田辺悟. 海女[M]. 東京:法政大学出版局, 1993. 14-16




未完续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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