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带来苏非殊的《花或者草》。这是一部至慢的长诗，比伟大的俳句更慢。让词回到词，物回到物。自在自然，一切都是慢的。所以阅读也应该是慢的。
这个世界太快了。所以这部诗是和世界的对话或抗衡。仿佛世界因这样的诗才显得可疑而确定。
把词还给词。把物还给物。因此既不是词也不是物……当语言抛弃了修辞，我们隐约看见世界的本来面目。
——徐淳刚
花或者草
苏非殊
古池塘，青蛙跳入，水清响。
——[日本]松尾芭蕉
001
天台上
002
种了有很多的花草
003
我一出门
004
就能看到它们
005
有好多种
006
我都叫不上名字
007
长得也不大
008
差不多
009
都是在去年底才种下
010
这些天
011
一直在下雨
012
我喜欢
013
站在屋檐下
014
看雨中的植物
015
它们被雨水洗得干干净净
016
那些叶子上的雨珠
017
又很快掉到地上
018
过不多久
019
太阳又出了来
020
那些被雨水洗过的绿叶
021
在阳光下
022
更绿了
023
有几片枯的叶子
024
在绿叶下面
025
还没有掉
026
那些花瓣
027
有些掉在叶子上
028
但更多的
029
还是掉到了地上
030
有好多只蜻蜓在来回地飞
031
我坐在椅子上
032
边抽烟
033
边看它们
034
地上的水很快就干了
035
远处
036
能看到
037
有山有树
038
从这棵植物看过去
039
比对面那山
040
要高
041
有时候还能看到
042
太阳
043
从那山后面慢慢落下去
044
然后不见
045
晚上的时候
046
能听到有很多虫子在叫
047
其间
048
也有
049
青蛙的叫声
050
有时候
051
我会都听不到它们
052
四周很黑
053
身边的植物
054
我只能看到黑黑的剪影
055
有的映到
056
对面的墙上
057
从窗户望出去
058
能看到
059
下面有好几窝芭蕉
060
几棵树
061
一大片草地
062
其间
063
有几小块菜地
064
再远处
065
有一条路
066
路外边是一长排竹林
067
路里边
068
是树林及林中步道
069
有一片树叶
070
掉了下来
071
就在我看它的时候
072
我看到它
073
先掉到另一片树叶上
074
然后
075
又接着往下掉
076
最后
077
掉到了
078
我左脚的旁边
079
那种花是白色的
080
花瓣掉得
081
四周到处都是
082
我能闻到花香
083
我坐在
084
离它不远的桌边
085
我喜欢
086
丹霞山的竹子和芭蕉
087
特别喜欢
088
天一下子黑了下来
089
大雨将至
090
雨很快就下了起来
091
越下越大
092
伴随着
093
阵阵的雷声
094
没下多久
095
雨就完全停了下来
096
天空
097
也慢慢亮堂起来
098
远处的山露了出来
099
有云雾在山腰
100
能听到
101
对面树林里的鸟叫
102
水嘀嗒到
103
铁皮上的响声
104
雨又开始下了起来
105
不大
106
有雷声从天空响过
107
天开始有些亮了
108
外面
109
看上去
110
还灰蒙蒙的一片
111
有鸟开始叫了起来
112
越来越多
113
我坐在窗前
114
听它们的叫声
115
又下起雨来
116
下雨声响起来
117
盖过了鸟叫
118
有一只鸟飞到我的窗前
119
天越来越亮了
120
有汽车过的声音
121
越来越近
122
又
123
越来越远
124
今天的太阳很大
125
我在外面平台站了不多久
126
背就晒得生疼
127
那些植物的叶子
128
也晒得有些
129
蔫了
130
昨天回来的时候
131
刚下过雨
132
感觉还有些冷
133
我把鞋洗了放在绿荫下晒
134
那些芭蕉的绿叶
135
越长越多
136
也越长越大
137
下面的枯叶被遮挡得
138
差不多看不见
139
新长的芭蕉
140
也在旁边冒出来
141
不少
142
有一次我去一个地方
143
我闻到有桂花香
144
但一直没见到花
145
那些停车场外边
146
新种下的竹子
147
大部分都活了过来
148
也发了芽
149
她们在竹子间种了好几种菜
150
豆角已经可以吃
151
那窝不远处种的芭蕉
152
也活了过来
153
在格物图书馆门口的两边
154
也种了
155
很多盆花草
156
有很多次
157
我都会在吃过饭后
158
出去看看它们
159
有时候
160
会再去锦江边走走
161
而更多的时候
162
我只是在门口
163
站站
164
然后就上楼
165
外面有青蛙的叫声
166
有风吹进屋里来
167
那片竹林后面有两个池塘
168
我去过两次
169
那里有一片果园
170
有一个废弃的
171
养猪场
172
有一次
173
我看到一群鸭子
174
从池塘里起来
175
走进果园里
176
那条树林里的林中步道
177
可以
178
一直走到外面
179
我只走过两次
180
有很多次
181
坐车都路过黄屋
182
但我一直都没进去
183
我想去看看
184
在来丹霞山之前
185
我见过红豆
186
但没见过红豆树
187
在红豆兰庭
188
有红豆
189
有树
190
也有兰草
191
我有去
192
双河水吃过两次饭
193
得先坐车到河边
194
再坐船过河
195
再走过一片竹林
196
有一次
197
我还去挖过一次竹笋
198
我见过一种草
199
不管把它晒得多干
200
放在水里
201
它照样能活过来
202
我有很久没再去草堂那边
203
它就在索道的对面
204
过一个小木门
205
门口的那条土路很舒服
206
有三间房
207
围有竹篱笆
208
屋后面是果园
209
有一群鸡
210
有几条狗
211
屋前面有两口鱼塘
212
有鱼
213
有几窝芭蕉
214
有几小块菜地
215
可以种菜
216
有一口小水井
217
水很清
218
诗的墓地也在那里
219
沿锦江边的那条步道
220
我去走过好多次
221
一路有芭蕉
222
有竹林
223
我通常是傍晚去
224
有时候会有人在那钓鱼
225
三五个一起
226
坐在江边
227
抽烟
228
或者聊天
229
等鱼上勾
230
有时候会有船过来
231
开始是一点
232
然后越来越大
233
然后远去
234
剩下
235
水浪一次一次冲到岸边
236
对面大排档的歌声
237
一直在唱
238
最早的草堂
239
计划就在右边的菜地里
240
那两间房子
241
现在还在
242
我有时候会站在江边
243
站上一会儿
244
再离开
245
天开始阴了下来
246
越来越阴
247
水上丹霞对面的
248
那块空地
249
我一直想过去看看
250
但没去
251
周田鱼庄
252
在一个废弃的小学校内
253
我记得
254
院子里的仙人掌树
255
比我人还高
256
听说
257
张九龄的故居就在附近
258
我没去过
259
在黄坑
260
有一处野温泉
261
有一次我们很晚才去
262
就一次
263
我没有去长老峰看过日出
264
那得很早起
265
我只上去过一次
266
那天雾很大
267
我连远处的山都看不清
268
去翔龙湖的路边
269
有一个院子
270
我去过有两次
271
第一次去
272
很潮湿
273
我不喜欢
274
第二次去
275
我想住在那里
276
我想了有好多次
277
去翔龙湖
278
是去看阴元石
279
但我记得的
280
是
281
在湖边的林间小路走
282
太阳很大
283
我们
284
在亭子的树荫下坐下来吃瓜
285
那个大石下的道观
286
很安静
287
听说
288
附近还有一个不错的地方
289
更像是原始森林
290
我一直没去成
291
我说
292
我喜欢
293
丹霞山的竹子和芭蕉
294
我说了有很多次
295
我们第一次穿过后山去吃饭
296
那些群山环绕下的
297
水稻田
298
那些田间路边的
299
竹林
300
我喜欢
301
在某个不知名的乡下
302
有两间草房
303
门前有水流过
304
屋前屋后
305
有芭蕉和竹林
306
围绕
307
不远处
308
有几小块菜地
309
我坐在门前的竹椅上
310
听风从竹林里过
311
看日出日落
312
我喜欢
313
如此
314
做一个不知名的
315
小诗人
316
又下起了小雨
317
不大
318
我在雨中站了一小会儿
319
有花香
320
一直说去附近客栈的酒吧
321
坐下来
322
喝喝啤酒
323
但一直没去
324
最早来丹霞山
325
我住在原色客栈
326
我喜欢
327
坐在房间的阳台上
328
看下面不远处的
329
菜地
330
及
331
菜地后面的竹林
332
和
333
院子前的芭蕉
334
后面的山
335
我上过有好几次
336
我上去
337
然后下来
338
我坐在咖啡厅的后面
339
我感觉
340
我是跟一些物体
341
在一起
342
离它们很近
343
听说
344
从丹霞山到仁化县城
345
要修一条沿江步道
346
有四公里
347
我想走
348
去年
349
我在县城住了有好几个月
350
我很少出门
351
除吃饭处
352
印象最深的
353
有
354
云吞那家
355
木桶饭那家
356
成都麻辣烫那家
357
还有
358
广场的那家四哥烧烤
359
楼下面
360
不远的菜市场
361
我也常去
362
买水果
363
我住的附近
364
还有
365
图书馆
366
博物馆
367
我总会从它们门前经过
368
但从没进去
369
那家重新装修过的电影院
370
我去过有好几次
371
但
372
没看电影
373
有时候
374
我也会去大街上随便走走
375
不为什么
376
还记得
377
那几棵在街道间的大树
378
那座塔
379
而那
380
离得不远的那家公园
381
及上面的山
382
我想上
383
但也从没上去过
384
有一次
385
我们去果园摘奈李
386
得
387
经过一棵大树
388
我们直接在果园里吃
389
后来
390
我们还摘了好多个西瓜
391
回来
392
我
393
一直在
394
听
395
青蛙的叫声
396
那声音一直在叫
397
此起彼伏
398
没停
399
天亮了起来
400
越来越亮
401
然后是各种声音
402
响起
403
我们是去
404
石塘买堆花米酒
405
那里有
406
不少的米酒作坊
407
是一个相对古老的村镇
408
那天
409
太阳很大
410
我们在村子里走了走
411
双峰寨
412
四面环水
413
我们去的时候
414
寨门锁着
415
对面
416
有一架旧飞机停在那里
417
在之前
418
我听过
419
看过
420
这里的月姐歌
421
在丹霞山
422
听说
423
在长江镇
424
有一家造纸的作坊
425
我一直没去看
426
想去
427
和阿伟
428
去过到长江镇的沿途
429
沿着锦江边
430
有好几次
431
只是沿途去看看
432
有一处靠水边的院子
433
木头房子
434
后面靠山
435
是一大片的树林
436
我们在路边停下车来
437
看了又看
438
和Ami
439
去灵溪围屋
440
已经很明显地破败
441
很少人住
442
村民大多
443
在外面另盖了房屋
444
我们去的时候
445
有几个老人在
446
坐在门前
447
村外面有一个大的水池
448
有人在那
449
洗衣服
450
水一直往下
451
流到下面的水稻田里
452
我们去
453
另外一个地方
454
有一处
455
榕树根布满整个墙面
456
还有一处
457
废弃的院子
458
在一棵大榕树的树荫下
459
前面有流水过
460
我们有想过
461
把它买下来我们住
462
就想想
463
还有一次
464
我们去满堂围
465
我们车开了有三个多小时
466
我们进去转了转
467
就出来
468
我们在门口合了个影
469
我们回来的时候
470
天已经黑了
471
董塘镇往右走
472
是去凡口
473
有一次
474
我们是去一个瑶族村路过
475
但我们没去成
476
还有一次
477
我们是去万时山
478
也没去成
489
凡口是中国主要的铅锌矿产地
490
之一
491
我们过的时候
492
我看到
493
有一个运矿的斗从空中过去
494
从那片水稻田上面
495
后来
496
我们去了云龙寺
497
那里有一座唐代的塔
498
据说是
499
石塘镇往前
500
有一条路可以去乐昌
501
我们走过一次
502
要翻山
503
不算太高
504
我们在路边喝山泉水
505
有点甜
506
一早起来
507
一直在不停地下雨
508
不大
509
有蜻蜓和蝴蝶在飞
510
坐在窗前
511
能看到
512
对面不远处的断石村
513
在雨中
514
更干净
515
清晰
516
有一次
517
我一个人在村子里走
518
就走走
519
旁边不远就是水上丹霞码头
520
可以坐船
521
我至少坐过有三次
522
应该是
523
一直到下面的喜头村
524
可以看两岸的山
525
赤壁丹霞
526
在半山的锦石岩寺
527
睡美人
528
僧帽峰
529
锦石岩寺下院
530
更远处的观音山
531
在喜头村码头
532
可以上岸
533
沿山坡往上
534
在半山的平台处
535
可以回过头看锦江
536
长老峰
537
以及下面的别传禅寺
538
在这里
539
还有一处从其它地方
540
完整搬过来的
541
木头房子
542
具体是哪个年代的
543
我不清楚
544
再旁边的那个村子
545
我也去过
546
那些用土坯盖的房子
547
我印象很深
548
还有村子旁边的那片竹林
549
今天这雨下了一整天
550
还在下
551
没停
552
有一次
553
我是骑自行车去的
554
长老峰下面的
555
山门
556
外面有一大块平地
557
靠近锦江边
558
我坐在江边的条椅上
559
看游船过去
560
又过来
561
山门旁边的游客中心
562
翻修一新
563
有小卖部和咖啡馆
564
打算去坐坐
565
但没带钱
566
锦石岩寺
567
我去过有两次
568
在半山间
569
山崖下
570
在上面能看到下面整个锦江
571
由远而近
572
下面
573
锦江边的锦石岩寺下院
574
每次坐船就能看到
575
还在修建
576
还有一处靠近江边的房子
577
每次坐船也能看到
578
屋前有竹林
579
有芭蕉
580
后面是一大片空地
581
有一条小船
582
总停在
583
江边
584
我是去
585
长老峰观日亭
586
时
587
路过的别传禅寺
589
也在修建中
590
我站在休息亭的最外面
591
看了会儿
592
下面的风景
593
丹霞山庄
594
我是很晚才去这个地方
595
从中山门过去
596
不远
597
差不多接近废弃
598
有不少房间
599
我记得
600
那个生锈的路灯
601
路面
602
很干净
603
有很多次
604
在晚饭过后
605
我都会散步到中山门
606
然后回来
607
瑶塘村后面有一个祠堂
608
就在格物斜对面
609
里面有桌子
610
有纸
611
墨
612
笔
613
我有时候会去那里
614
写上几个字
615
有一个木工作坊
616
具体在哪我不太记得
617
我去过一次
618
满院子各种样式的木器
619
主人
620
有六七十
621
听说大家都叫他
622
木痴
623
去牛鼻村的路我不太记得
624
我去过有好几次
625
我记得
626
有两条路可以过去
627
一条
628
穿过景区
629
另一条
630
从县城绕过去
631
两条路
632
我都走过
633
很远就能看到的观音山
634
就在牛鼻村的对面
635
不远
636
那座进牛鼻村的桥
637
一次只够
638
一辆车通过
639
还得小心
640
谨慎
641
靠江边就是那个竹筏码头
642
我坐过一次
643
村里的老屋大多在后面
645
得过一个池塘
646
塘里有藕
647
有鱼
648
有一棵树斜伸到水面
649
旁边那一排房子
650
之前
651
是养牛用
652
前面有几棵大树
653
靠江边是一大片农田
654
现在
655
大部分是果园
656
也种菜
657
再往外是竹林
658
沿江边
659
环绕着整个村子
660
有一次
661
我们去江边
662
我们看对面的山在水中的倒影
663
得过一个水稻田
664
水沟里有
665
田螺
666
还不少
667
我们没有捞
668
那条村子后面的小路
669
我走过几次
670
一直往里
671
有一处在水边的房子
672
已经废弃
673
再往里有一座小桥
674
有一次
675
我坐在桥边
676
看水面随水流往前走的
677
水葫芦
678
直到看不见
679
为止
680
过了桥不远有一座小庙
681
我去过
682
老村里现在已很少人住
683
房子大多废弃
684
Ami的乡村儿童图书室
685
以及
686
珠比特的牛鼻人家
687
都在那里
688
年初一
689
我和陈中兄
690
在牛鼻村住了有两晚
691
我们在阳光下
692
喝酒
693
晒太阳
694
看对面的山
695
看蓝天还有白云
696
观音山旁边的那个山寨
697
是珠比特
698
带我们上去的
699
不算远
700
我们在那里
701
生火烧水泡茶
702
用竹筒喝酒
703
叶屋就在牛鼻村的对面
705
锦江边
706
旁边有一条公路
707
可以去韶关
708
很近
709
我们本打算在那里租地
710
但后来没谈成
711
那个种石斛的人家
712
就在公路边
713
屋旁边的整个半山
714
石缝和坡地
715
种得到处
716
都是
717
从另一条路
718
可以绕到牛鼻村的最里边
719
得过一个堤坝
720
再往里
721
我去过一次
722
和Ami
723
那次
724
有村民去塘里捕鱼
725
再往里
726
有一处房子
727
四周全是竹林
728
走不远就能到河边
729
屋前屋后
730
全是
731
柚子树
732
我喜欢
733
夏富村路两边大片的
734
水稻田
735
以及
736
更远处
737
那些山坡下竹林间的房子
738
夏富古村
739
离公路边不远
740
另一边
741
靠近锦江
742
两边村口都有古树
743
有好几棵
744
去村子里走过有两次
745
很少的村民住
746
我们在巷子里绕着走
747
最后又回到原地
748
在一棵古树的旁边
749
那个废弃的小学校
750
我们在里面
751
呆了有好一阵子
752
那片荷田
753
很少的荷花在它们中间
754
我们去锦江边
755
我们试着穿过那片竹林
756
但始终没能走到
757
江边
758
天气很热
759
没风
760
竹林里的蚊子也不少
761
听说
762
丹霞山最高的地方
763
是巴寨
764
我一直没去过
765
想去
766
我从巴寨下面的山门前
767
走过几次
768
它对面的那个村子
769
我也有去
770
整个村子错落有致
771
路的外边
772
也是一大片水稻田
773
有竹林
774
我们去红山镇
775
是去看茶园
776
从景区这边过去不近
777
我喜欢
778
那条去红山的路
779
植被很好
780
我们在树林中穿行
781
在高处
782
有一个水库
783
水清见底
784
听说是
785
整个仁化的饮用水源
786
水库四面
787
便是那片茶园
788
我们去的时候
789
已过了
790
采茶的季节
791
只剩下光秃秃的茶树
792
有少许嫩芽
793
那个山寨
794
我不记得名字
795
我们是早上五点多出发
796
去的
797
头天刚下过雨
798
树林清新
799
我们走走停停
800
边走边看
801
对面的山在晨雾间
802
很近
803
那个山寨
804
在一整片山崖的下面
805
四周是竹林
806
有山泉
807
从上面流下来
808
我坐在不远处的木凳上
809
听
810
那些水
811
掉到下面水面的声音
812
丹霞印象客栈
813
就在丹霞山外山门的旁边
814
我去住过
815
在院子里
816
我们烧烤过一次
817
还有两家分店
818
都在景区内的瑶塘村
819
禅意
820
就在格物的后面
821
艺术*家
822
离得也不远
823
那家性文化博物馆
824
离公路边很近
825
每次经过都能看到
826
门口立着的
827
那个标志
828
旁边的那家取款机
829
我取过两次
830
斜对面
831
就是丹霞山汽车站
832
我通常
833
在那里坐车
834
去韶关
835
然后再坐高铁
836
或普列
837
去其他地方
838
再附近
839
大多是小饭店
840
以及
841
卖土特产的店面
842
正对丹霞山外山门的
843
是丹霞山
844
1号
845
一个暂停中的楼盘
846
再旁边
847
是当地村民开的客栈
848
有很多家
849
去县城
850
要经过一处
850
丹霞山水上入口
851
修建中
852
很大的广场
853
旁边是一个挺高的小山
854
再前面便是锦江
855
再以后
856
进丹霞山
857
可以从这里
858
坐船
859
那条去县城的沿江步道
860
也是从这里
861
起
862
天气开始越来越热
863
吃饭开始出汗
864
随时能听到蝉的叫声
865
一直在叫
866
夏天
867
真的来了
868
你听
869
沿去韶关的公路两边
870
有好多家农庄
871
和果园
872
有一家我去吃过饭
873
在山顶
874
能看到下面的水稻田
875
丹霞山火车站
876
就在
877
公路的右边
878
离丹霞山不算太远
879
我坐过一次
880
从广州东到丹霞山
881
要近四个小时
882
斜对面
883
就是
884
高速公路出口
885
在左边的斜对面不远
886
路边有一棵大树
887
旁边
888
有一条小路
889
往里
890
沿路有好多个果园
891
我去过一次
892
摘奈李
893
随便还摘了西瓜
894
宝能集团
895
投资修建的那个
896
集游乐
897
餐饮等于一体的社区
898
还在修建中
899
也在去韶关路上的公路边
900
在左边
901
旁边的那家农庄
902
有一口鱼塘
903
记得
904
还有一家种火龙果的农庄
905
满坡都是
906
外形很像仙人掌
907
大田农庄
908
是在另一个方向
909
离县城不远
910
一条小路进去
911
过一个不大的村子
912
两边有几个大树
913
印象很深
914
房子是全是用竹子建的
915
在林子里
916
前面有一个挺大的水塘
917
可以钓鱼
918
过阳元山
919
穿过景区一直往里
920
还有好几家
921
刚来时我去吃过几次
922
一家吃鱼
923
一家吃鸡
924
还有一家菜里都配有石斛
925
酒里也是
926
阳元石旁边的山顶
927
有一个亭子
928
听说
929
是丹霞山
930
观日落的最佳地点
931
我没上去过
932
但我有看过几次日落
933
就在格物的屋项
934
有照片为证
935
我一直没有
936
见到过
937
红豆长在树上的样子
938
听说
939
这边山里面有红豆树
940
要长好多年
941
才结红豆
942
桥头的那个售票亭
943
前面就是那条
944
步道
945
我走过很多次
946
旁边
947
有几棵树
948
有树枝垂下来
949
我每次都会走到这里
950
再掉头往回走
951
有时候
952
会再往前走到桥上
953
站在桥中间
954
看江面
955
然后再往回
956
左边有很多块菜地
957
种有菜
958
有几棵果树
960
再旁边
961
是一排房子的后院
962
有的有大排档
963
有时候
964
会看到有人在那里吃饭
965
灯火通明
966
沿江边有好几窝竹子
967
有台阶
968
可以到水边
969
有一次
970
有两个人在那里写生
971
直到天都黑尽
972
台阶上面是一个院子
973
门经常关着
974
院子里有亭子和树
975
有盆景
976
院子外面沿两边围墙
977
种着竹子
978
基本上每次去都会看到
979
有人钓鱼
980
有时候
981
我也会停下来
982
站在他们旁边看上一阵子
983
更多的时候
984
不会
985
这条沿江步道
986
有一段路是用木头铺的
987
靠江边
988
有一小块平台
989
我有时候
990
会在这里站上一会儿
991
看江面
992
有时候会有船
993
经过
994
这段木道的两边都有
995
很多芭蕉
996
我每次去江边
997
更多是因为去看它们
998
我看着它们
999
一点一点冒出来
1000
然后
1001
越来越绿
2016年6月
于丹霞山
格物图书馆
作者简介
苏非殊，诗人，艺术家。1973年生于重庆丰都，现居无定所。物主义发起人，诗工厂厂长，物学院创办人。
说明
本部作品《花或者草》是我的“一二三部曲”的最后一部。
第一部是《种地》，写于2009年至2012年间，写的是我在终南山种菜的一些事情，当时我住在终南山，有时自己种菜吃。
第二部是《肚子疼》，写于2014年，也是在终南山，写的是跟我的身体密切相关的一些事情，我关注着它的变化，以及它跟环境的一些关系。
第三部便是这部《花或者草》，写于今年3到6月份，写的是我自去年到丹霞山以来，我生活过以及去过的一些地方，我看到及接触到的一些事物。
在我写第一部《种地》时并没有想到要写这样一个“一二三部曲”，也就是用三行、二行以及一行来完成这样一个系列作品，这个想法是直到写完第二部《肚子疼》时才形成的。
写这三部作品我一直遵循的一个基本原则即是：“不想法，要看。”
苏非殊
2016年8月
特别说明
有需要“一二三部曲”全本电子版的朋友可加苏非殊微信（sufeishu）支付（10元/份）购买，添加请注明：一二三。纸版书也将作为“牛皮诗丛”的一册于近期出品，敬请关注。
徐淳刚 | 中国文学
世界摄影·文学翻译|微信ID：xu-chun-g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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