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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赏石,赏石只属于文人

知木网 2017-04-02


赏石,完全是文人的隐私,想要解读赏石,首先自己要具备文人精神,此为唯一之前提也!

赏石中的文人精神

文、图臧毅

文章来源 | 《中国古典家具》2017年1月刊


文人赏石,赏石只属于文人

赏石自然、坚贞、孤介、沉稳、恒久之精神,乃文人之最好写照。纯粹精神上的东西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让我们追根溯源,先了解一下文人之情怀,方可体会到赏石与文人之间的关系,进而承继到古代文人之精神,才可感受到赏石之美。


自古文人皆清高自负,遗世而独立。漫步千年文坛,自《楚辞》伊始,屈原以楚国大夫贵族之身“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然而只落得“众果以我为患”,颠沛流离,国灭后投江而亡。这是屈子辅王佐政平天下,泽被苍生美好愿望破灭后的无奈,是文人特立独行的思想与纯洁高尚之情操纠集的结果。


清 灵璧(留余斋藏)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面对最高皇权统治者唐明皇及其宠侍,太白居然能令贵妃研墨、力士脱靴,这份狂傲实在令食嗟来之食者不能理解。


清高莫过嵇康,无论西晋权贵如何笼络,不为所动,不愿出仕,好友山涛劝其就范,愤而写下《与山巨源绝交书》,洋洋洒洒,垂范千秋文坛。面对死亡,于刑场从容弹奏一曲《广陵散》,曲罢叹道:“《广陵散》于今绝矣!”


天地有正气,文人之风骨贯穿宇宙,如苏东坡所言:“浩然正气,不依形而立,不恃力而行,不待生而存,不随死而亡矣。故在天为星辰,在地为河岳,幽则为鬼神,而明则复为人,此理之常,无足怪者。”


清 猛犸象化石(瞻源藏石)


文人肩负着责任、使命、是一种生存的浩然正气,大义凛然,超拔清逸,荣则泽被天下苍生,辱则舍身成仁取义;进能为社稷百姓进言,退不谋衣食口腹之欲。


文人的风骨是以自己的方式存在的,它不媚俗,不崇贵,不惧强,不凌弱,不会随波逐流,就像是熠熠生辉的蓝田美玉,暗香馥郁的灵芝香草,是代代相承的中华之魂!因有这种精神,华夏才能在这几千年数度变迁中世代传承而生生不息。


自始至终,中国古代文人都摆脱不了“儒释道”三教对他们的影响

儒家尽“人道”,释家求“佛道”,道家穷“天道”,在这浩瀚无穷的思想交错中思维、处世和升华成为了中国古代文人的宿命。


儒家重伦理,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推崇人格之美;道家以“道”为核心,崇尚自然,主张清净无为,道骨仙风;释家重因果轮回,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


清 灵璧石(留馀草堂藏)


中国的文人是幸运的,儒释道三教为他们开拓了极为广阔的现实和精神上的生存空间,使他们既有现实的家园,又有精神的归宿,使得中国文人在生活中能够进退自如,游刃有余。


与此同时,中国文人又是不幸的,三教给他们的许诺是成圣、成仙或成佛,都具有极强的诱惑力,使他们在渴望博取功名的同时,又艳羡山林的清静与高雅,更期盼蓬莱仙山和西方净土中的仙佛生活。儒释道在整合中国文人性格的同时,又在撕裂着他们的性格,使得中国文人的精神变成儒释道精神的矛盾统一体。


在“入世”中又渴望“出世”,文人在此复杂交织的精神中形成的是双重或多重人格

寻一处名山秀水,遁世隐逸,在中国古代文人中,似乎已经成为一种潮流。洗耳的许由,凤歌笑孔丘的楚狂人,曳尾于涂中的庄子,隐居竹林,放浪形骸的竹林七贤,不事王侯、耕钓富春山的严子陵,梅妻鹤子的林和靖等等古代文人都以自己独有的姿态向世人展示他们对于山水的喜爱。


“天衣食,人生之所资;山水,性兮之所适”,中国大好河山孕育了独特的中国文化,也将灵性根植于中国文人的心怀。依托山水,中国文人抒发对于生命的思考,对于自然的探究,对于远古的反思。“诗人之于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出与入之间,中国文人便与山水有了不可割舍的情结。每一个中国文人心中都有一个归隐山林的梦想。


留余斋一角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是老子长久与山林、大自然为伍,与天地宇宙为伴的对话。而庄子“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亦是在此种境界中由衷发出的感叹。这是他们长久地置身于天地、隐于山水中悟出来的,道家所倡导的“天人合一”后来成为中国古代文人孜孜以求的生命境界。


再有就是文人参禅悟道,明心见性,是他们对宇宙、生死等人类未知世界的思考,他们视角的高度与佛教的普度众生的情怀相合。同时,当受到挫折或不得其志时,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亦使他们陷入了自我不能解脱的苦闷,于是佛教的禅宗思想成了解决他们的思想矛盾和苦闷的妙方,向往净土的“极乐”,以求无生之生。


佛法中深藏着许多高深的智慧,那是对宇宙、空间、现实以及未来的理解与诠释,得道高僧自古与文人交往频繁,彼此能够产生共鸣与交流。故,古往今来,文人如柳宗元、白居易、刘禹锡、王维、苏东坡等和僧侣的交往轶事在民间广为流传,诗歌墨迹不绝于深山古刹之中。当柳宗元看到众生之苦,求解不得,只在《永州龙兴寺净土院记》中写到:“中州之西数万里,有国曰身毒,释迦牟尼如来示现之地。彼佛言曰:西方过十万亿佛土,有世界曰极乐,佛号无量寿如来。其国无有三恶八难,众宝以为饰;其人无有十缠九恼,群圣以为友。有能诚心大愿归于是土者,苟念力具足,则往生彼国。然后出三界之外,其于佛道无退转者,其言无所欺也。……呜呼!有能求无生之生者,知舟筏之存乎是。”


孙位《高逸图》


苏轼一生宦海沉浮,仕途的不幸与挫折使他大彻大悟,通判杭州时,遍游佛寺,结交高僧,自称“东坡居士”。苏轼亦是一个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传统文人,“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儒家人生哲学与处世态度,让他能积极地去进取;而佛教、道教的那种清静无为,明心见性的哲思,又使其超然于世。他的那种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之的旷达胸怀,那种目与心合、神与物游的精神状态以及他的那种开阔的胸襟和气度,无一不体现出他在这三者之间游走的心态。


文人群体是中国人民的精华所在,想要准确地诠释文人的定义确实很难,但虽不能言传,却可以意会,前提是你要具备与历代文人们相同的血脉。他们是华夏的精髓,是集智慧与品德于一身的优秀群体,这兼具儒释道的文人精神在华夏的历史长河中时时闪耀,固执而顽强地传承着,深深地流淌在文人的血液中,火烧不尽,风吹又生,永不磨灭!


文人性癖而不与人同,雅事当属明代陈继儒《太平清话》所云:“凡焚香、试茶、洗砚、鼓琴、校书、候月、听雨、浇花、高卧、勘方、经行、负喧、钓鱼、对话、漱泉、支丈、礼佛、尝酒、宴坐、翻经、看山、临帖、刻竹、喂鹤,皆一人独享之乐。”


清 文石(留余斋藏)


而明代乃赏石最盛之时,为何文人雅士里独缺赏石一乐?


诚然,文人赏石岂止文人乐事,实乃赏石与文人已融为一体,文人不仅仅是在享受赏石形态之美,更是以石喻己,在文人心中,石即是己,己更像石,在难分彼此中寄托了文人无限的思绪与情感。


文人遗世而居,极其自我,不愿被人所知而孤傲自赏。就像文人精神之不易阐述,一块顽石,更是晦涩而难以理解。赏石,完全是文人的隐私,想要解读赏石,首先自己要具备文人精神,此为唯一之前提也!


臧毅,1972年生于京,幼习西画,1996年毕业于无锡轻工大学设计学院。九十年代进入艺术收藏领域,主要收藏研究中华古代石雕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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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  编 | 邓雪松

主  编丨林育程

执行主编丨程香

资料来源 | 《中国古典家具》2017年1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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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1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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