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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盾局中的心理学:情感和道德在生存面前一文不值……

神经电影局 2017-03-24


作为一个没读过多少原著漫画的漫画粉,总来拿漫画将剧集有时候似乎讨人嫌的,说得多了,可能有些小伙伴还看不懂,但我还是忍不住想上来闲聊几句……从豆瓣的评分,可以看出第三季算是目前口碑最好的一季了(第一季7.8粉、第二季8.3分)。




而烂番茄对神盾3的评价也要比一二季高很多,不过一向参考性较高的MTC的评分,确实第二季评分最高,尽管第三季评分仅略逊一点。这里就不贴图,有兴趣的同学上网查查。


导演Jed Whedon曾在访谈里声称,《神盾局特工》第三季基于漫画《秘密勇士》……现在看来这个“基于”(base on)的意思仅仅是指角色的名字;除了这点外,第三季和原著剧情几乎没有丝毫相同之处。有同名漫画,但是很多角色因为各种各样原因,Marvel TV并没有相关的版权,因此我们看到了很多漫画角色都被剧集中的现有人物所取代。


例如林肯相当于漫画里的地狱火


这个丑杜莎相当于漫画里的戈尔贡



吸收人相当于漫画里的路障(虽然吸收人本来就是漫画人物)



沃德则相当于漫画里靠蜂巢“死而复生”的九头蛇夫人



更不用说,寇森其实就相当于《秘密勇士》漫画里的尼克·弗瑞,吉迪恩·马利克就相当于漫画里的斯特拉克男爵等。所有的现有角色都在逐步取代漫画中一些人物发挥的作用。


很多人说《神盾局特工》越来越像X战警了,其实我一直想反驳这样评论的人,因为神盾局本来就有很多超能力特工,光下图这些希尔副局手下这群魔法兵,恐怕就让很多只看剧的小伙伴难以接受了吧,更别说黑寡妇、仿声鸟、蜘蛛侠、震波女这样的知名超能特工了。


神盾局——本来就是一个奇能异士聚集的特工组织,但是——



——我错了。《神盾》的确是在朝《X战警》的方向走,当寇森在“外星染病讨论会”上,说道“They are as humans as we are,just…with a little something extra.”的时候,编剧就已经昭示着自己欲表达的主题和《X战警》一样。



“something extra”可以算是X教授的一句名言了,更是"X战警"这个名字的"X"的由来,"X"取自"extra"中的x字母。1963年的《非凡X战警#1》里,教授对琴·葛蕾说过,这个团队名字中的X代表extra,代表他们作为变种人有着“extra”的能力,即比常人额外多出的能力...



纵观X战警电影系列,都在讲述变种人和人类的冲突,还有变种人与变种人因意识阵营不同产生的冲突。人类因为恐惧未知的变种人而对变种人进行各种压制。如《X2》中试图控制X教授杀光全部变种人的大胖子,在《X3:背水一战》中想要治疗所有变种人的解药和X-Men: First Class里最后对岛上所有变种人进行导弹总攻的故事一样。代表人类群体的政府总想要抹去变种人的一切。正如代表异性群体的现实中的政府也总想忽视或者抵制同性群体一般。 

   

记得冰人的母亲对他说“Have you tried not to be a mutant?”影片中大多数家人也都表现出难以接受自己的孩子是变种人。现实中的Gay能有多少敢向父母坦然? 

   

变种人在电影第三部中被当做是一种疾病,政府想试着进行全民治疗。有些人认为自己是变种人和感到耻辱羞愧难过,而有些人因为别人认为自己“有病”而感到愤怒和不解。现实中有多少人认为同性恋是病,需要治疗,直到Gay们试图装作直男过日子才放一马。


而在《神盾3》中,我们同样看到了异人的能力也被看做是一种疾病,



《X战警》对同性恋(还有非裔、残疾人、吉普赛、艾滋病患者等)群体进行了一番隐晦的影射,《神盾3》也同样一语双关地暗讽一下。


当然,无论是《X战警》中的变种人还是《神盾局特工》中的异人族更广泛的意义上是指“少数群体”, 他们不仅仅要抵挡邪恶势力,还要从他们所保护的普通民众中得到宽容,有的人愿意帮助他们,有的人欲除之而后快,更多的人则是感到厌恶和恐惧。



对于美国队长、钢铁侠、浩克、蜘蛛侠、红女巫等等,他们的本质上还是人类,即便拥有超自然的能力,人们心底里也会给予他们相对的宽容,因此在《内战》漫画中,普通民众对超能力英雄的要求也只是——“注册”。而如今的异人族和变种人处在了同样的处境,他们无法选择,inhumans仿佛就像是humans的反义词,昭示着他们和人类就是不同的物种。


既然是不同的物种,又同样是智慧生命,那么生物本能的资源竞争意识就会凸显出来,这是一种生物本能;也正因此,民众对异人的反感和对超级英雄的反感存在着根本的区别。


《特工卡特》能让我们感受到了对女权的维护和对歧视女性者的讽刺;《夜魔侠》能让我们思考自发性执法是善是罪;《杰西卡·琼斯》则让我们纠结生命的价值是否由数量决定。可惜,《神盾》并没有把自己的主题升华出来,一方面是编剧水平的问题,另一方面是制作周期过短,编剧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精雕细琢。当然最大的原因是过分受制于漫威电影的世界观。


不过这部剧所体现的这个主题依然可以给我们带来一些思考,人们很容易就能理解并代入秘密勇士及其他异人们面对惶恐不堪的普通人时受到的偏见。事实上,这一季《神盾局特工》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帮助我们理解面对异己者时,人性的变化。



我们对社会团体的认知在两个维度上的属性分别为——亲切度(warmth)和能力(competence)。


如果某群体让我们觉得相似、友善,和/或不具威胁性,我们会给亲切度加分;如果另一些群体让我们觉得像竞争者,他们的亲切度会相应的被扣分;如果某群体在我们看来野心勃勃、成功,和/或拥有较高社会地位,能力这个维度的分数就相应更高。如果某群体在社会地位的阶梯上排名靠后,我们会将其视作能力不足(incompetence)。


这个模型背后的思路是,我们在认识到不同亲切度和能力值的群体时,经历的情绪是不同的。下图是这个模型中不同情境下典型的情绪反应:



我们通常会认为社会中的内群体(ingroups),也就是文化主流群体(cultural majority,例如美国的白人和基督教徒)拥有高水平的能力和亲切度。于是,这种组合便召唤出了自豪和仰慕情绪,并让人倾向于主动(直接帮助)或被动(如只是想结交他们)地帮助这个群体;而在这个图谱的另一侧,则是流浪汉、毒瘾者等常被认为是能力和亲切度都很低的群体。这会招来人们对这些人的厌恶和愤怒情绪。人们在这些情绪下的典型行为就是企图通过无视或直接攻击来伤害这些群体。亲切度高而能力低的通常是老年人和残疾人群体的特征,当我们遇见这些亲切但能力不足的人时,我们会启动基于怜悯的刻板印象,继而引发一种矛盾的行为反应——尽管人们有时会试图主动帮助他们,但他们还是不免经常因为被忽视而受到伤害。


那异人族又在上图的什么位置呢?他们有超能力,所以能力必然强。事实上,人类对异人的恐惧就在于此,他们对异人的控制和破坏能力无法释怀。而在人类看来,异人族极端的“异己性”(不管从表型还是基因上)和对资源的竞争,让这个群体直接落在了“低亲切度”的一侧。




能力超群但亲切度低,人们似乎时刻为这样的群体预备着一切最坏的词——他们有受“景仰”之群体的高社会地位,但不如他们亲切近人;他们有受“嫌恶”之群体的冷淡和资源占用,却不至像他们那样因无能而无为。像异人族这样的群体在人们的认知中,属于待遇过优的局外人,而这会召唤出一种独特的情绪应答:羡慕嫉妒恨。




我们通常会认为社会中的内群体(ingroups),也就是文化主流群体(cultural majority,例如美国的白人和基督教徒)拥有高水平的能力和亲切度。于是,这种组合便召唤出了自豪和仰慕情绪,并让人倾向于主动(直接帮助)或被动(如只是想结交他们)地帮助这个群体;而在那个图谱的另一侧,则是流浪汉、毒瘾者等常被认为是能力和亲切度都很低的群体。这会招来人们对这些人的厌恶和愤怒情绪。人们在这些情绪下的典型行为就是企图通过无视或直接攻击来伤害这些群体。亲切度高而能力低的通常是老年人和残疾人群体的特征,当我们遇见这些亲切但能力不足的人时,我们会启动基于怜悯的刻板印象,继而引发一种矛盾的行为反应——尽管人们有时会试图主动帮助他们,但他们还是不免经常因为被忽视而受到伤害。




事实上,被嫉妒的群体是种族灭绝的大型谋杀中最频繁的受害目标。人们不一定愿意清除自己怜悯的群体,甚至不会是自己愤怒的群体——他们想清除的,是那些让他们嫉妒恨的人。不过也有个例外,那就是鞭笞,不过鞭笞是个特例,他虽然是异人,但却痛恨自己的身份,并担忧着同族对人类世界所带来的危害,所以他采取了极端的手段,来消灭掉潜在的威胁,这一点本质上和一些极端人类组织Watchdog的想法是一样的。



你在争夺资源。和《X战警》表达的主题略有不同,异人如今更像是被工具化,一如当初克里人对异人的实验,就是为了壮大军队实力,人类也在这个时候把异人当做了一种资源,换言之就是没把他们当人看,各国在进行一场悄无声息的军备竞赛。




《安德系列》小说里,对生命形式有这样的划分:


生人——人类,与我们同处一个星球,一个世界,只不过来自外地;

异乡人——来自不同星球的人类;

异族——另一种族的智慧生命,可以视同人类;

异种——(贬义)包括一切动物,人类无法与之交流的别种智慧生命也包括在这一类中,是真正异化于人、无法沟通的生命。

——德摩斯梯尼《论异族》


异人在生理基因层面上已经和人类产生了本质区分,如果沿用这个划分方式,异人族应当被视为异族,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是这个道理。



人类的反应起码可以预测,而异族的反应未必能预测。考虑到异人族的个体能力的巨大,其单个个体的失控也会对普通人类造成严重的后果。在猜疑链之下,必然导致黑暗森林的局面。


扯远一点,美国警察有时会发现莫名其妙击毙没什么危险的个人的情况,原因就在于警察的行为严格可以预测,而对方不可预测。警察为了保护自己,往往会容易行为过激。所以在持枪国家,见到国家暴力机构的执法人员,第一反应应该是无条件服从,先缓解对立冲突局面,而后再试图沟通。


神盾局一直在谋求人类与异人族和平共处的局面,这点和X战警的目标是相同的,或许未来真的有人类与超能人类和平共处的可能,但是人类无法承担这种不确定性带来的后果。

电影《安德的游戏》里人类对于误杀虫族的悔恨,是以虫族已经被灭绝为前提的。情感和道德,在生存面前一文不值……


那么人类有没有和异人族缓解对立冲突局面的办法或者余地呢?或许读完此文的盾粉们,可以分享一下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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