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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死骑行战乱国家——中东塔利班第四站:别在最能折腾的年纪里选择了安稳

同学外号土匪,大学时是散打教练,性格火爆,曾为了追求妹子,在12月的寒风中赤裸上身,怒吹一瓶枝江大区而面不改色。毕业后四年不见,老朋友间最怕相互装逼,幸好我们都没变。各自喝了一斤青稞酒,醉成了狗。第二天头痛欲裂,去药店开了点葡萄糖。医生一看我那球样,便问我是不是喝了青稞酒,比起中原的酒,这玩意杀伤力太大了,建议大家轻易别喝。从药店回去的路上摇摇晃晃,遇到两个穆斯林妹子,长袍、面巾,你喜欢吗?同学比我大几岁,他就在这儿的一所学校里,过着不再动荡的日子。毕业四年了,这个一脸凶悍的男人,竟然成了一名误人子弟的中学语文老师。大学时他最不屑一顾的就是类似老师般的稳定了,属于那种天生的狂放派,在乱世肯定要当土匪的角色。毕业后土匪走南闯北,先是回大草原上放了半年羊,方圆几十公里鬼都懒得出没,每天和牛羊说话,与蚊虫共舞。继而考了个公务员,由于受不了官僚主义作风,怒草领导而辞。之后又远走云南,做青稞酒的代理商,每天和客户喝到吐,却一败涂地,老本都亏完了。
兜里还剩几千块钱,租了间小黑屋,每天开摩托车出去却没有方向,一个人坐在澜沧江边上,想要跳下去。这时一个同样亏本的兄弟发来短信,“我们总是在最快乐的日子里感到不知足。”
“其实越是困难的日子,回味起来越是幸 福啊,只是我们当时不懂”,土 匪不跳江了,灰头土脸回家,在工地上做了半个月小工,每天搬砖和水泥,弄了2000。父亲对他说:“你能站起来,说明你还是我 儿子。”有了点小资本后,折腾继续,从青海贩卖羊肉到藏区烧烤。藏 民哪容得下外人抢生意,烧烤摊没摆了几天,几十个藏民手持藏刀围攻,土匪抄起板斧对峙。民 警来了也无可奈何,毕竟涉及民 族矛 盾,就对土匪说“你先跟他们搞,搞完了我们再来收拾局面。”“年轻时不折腾就等于没活啊,折腾过了,才知道安稳的好处。”,土匪骑摩托带我去渔具店,“放在几年前,我才不会玩钓鱼这种狗屁消遣。”是啊,安稳的日子以后再过不迟,人不应该在最能折腾的年纪里稳如死狗。德令哈60公里外有一处沼泽,人迹罕至,经常吞噬牛羊,最近路过的牧民说里面疑似出现水怪。土匪约我去那钓鱼,说不定能抓只水怪。第二天早上六点出发,一路经过戈壁和牧场,尽是荒无人烟的景象。高原牧场上,牛犊和马肆意狂奔一个小时后,终于来到目的地,这个沼泽区已经没人住了,主人搬走了。我们现在成了真正的土匪,鬼子进村即视感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土匪让我踩着他的脚印,他知道那里是硬地,旁边全是窟窿,踩错了就会陷进去。据说前年有几个小孩来这玩,走错了,死了一个,被沼泽吞噬,救都来不及。别以为这都是芦苇很安全,其实侧边全是漏洞,这条路完全是土匪一步一个脚印趟出来的。沼泽里的蚊字简直炸锅了,必须戴纱帽。西北的蚊虫咬一口,是中原三倍的毒性,那种酸爽等同于被爆菊。这么点小池塘里面有水怪?我特么,我倒觉得我和土匪像是水怪。海杆打起来,水怪弄不到,大鱼还是有的。钓个一上午,回去弄个红烧鱼岂不快哉。
从早上七点坐到下午一点,浮漂动都没动过,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个这?得了,空军,还是滚粗吧,假高潮啊这是。嗯,这是个好地方,一处河流,里面有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湟鱼。这种鱼是不让钓的,市场上也禁止出售,只有青海有,但在当地钓湟鱼就跟自家杀个鸡似的。总算特么钓上一条了,都快哭了。这造型,有种河西马贼的感觉,被蚊子日了。西北偏北,羊马很黑。蒙古族有水葬的习俗,人死后尸体抛入河中,湟鱼最爱腐尸,除了鱼腥之外,还有一股恶臭。这种鱼是不详的征兆,扔了。茫茫沼泽,吞噬过多少生命,又给了探险者多少装逼的谈资。回到学校,突然怀念起往昔安稳的日子。是否应该从德令哈打道回府,趁智商还在,勉强找一份月薪还可以的工作,两年后,和一个还算靠谱的妹子结婚。什么中东,什么远方,肤浅而又可笑。但转念一想,年轻时想做些喜欢的事,却没有勇气放下眼前的安稳,等到年岁到点了,徒留遗憾仿佛从未有过年少和轻狂。

在我离开德令哈的那天中午,只有一面之缘的宿舍隔壁教数学的张老师送我一对护肘。“情怀无价”,也爱摩托的他看了我的公共号文章说,“这个暑假我也要去折腾,年轻就应该这样。”谢谢张老师,情怀令人感动。右边是他的摩托车,真没想到他会毫不犹豫地送我一对护肘,天下摩友是一家,可能这就是情怀吧。前路漫漫,下一站敦煌。前路漫漫,身上还剩几千块钱,但不论有多艰难,我也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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