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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回忆(三次打牙祭)

原创 2017-05-10

本文作者赵建时


难忘的回忆《春天的故事》

(三次打牙祭)

赵建时


一、70年的初春,正是灌溉的季节,我和一个同学到二连去看他的妹妹。我俩沿着连队东边的一只分渠往东走。当时第一次灌溉刚结束,渠里残留的水不多,有的地方还断断续续干枯了,我俩边走边聊。突然,我发现一段渠中水很混,好像有东西在里面蠕动。“有鱼”!我迅速脱下鞋袜下到渠里,一伸脚就踩到了一条大鲤鱼,有一尺多长,我的同学也下了水,鱼太多了,只好拣大的抓,不大一会儿,我俩就抓了好几十条鲤鱼和鲫鱼。我俩用泥巴围了一个小水池,把鱼存在里面,准备从二连回来时再说。从二连回来时中午刚过,我又发现了水渠里好几段有鱼的地方。当时兵团生活艰苦,如果这些鱼都抓上来交给炊事班,足够全连战友打打牙祭了。我和同学决定,回连搬兵。

没想到,当我们几个战友浑身泥巴七手八脚的把百拾斤鱼抬到炊事班后,司务长说炊事班人手不够,弄不了。一堆活蹦乱跳的鱼儿放在炊事班门口不远的地方,没人管。现在想想也是,炊事班也就七八个人,收拾这些鱼得刮鳞掏膛的,确实困难。既然没人管,自然就有人要了。不一会儿,几个人拿着盆过来,拣大的挑,然后心满意足的走了。

第二天午饭,班里打来的菜中每人多了一条小鱼。原来炊事班的战友们又抽出休息时间把剩下的鱼做好了。虽然分到我碗里的鱼不大,但是我从心里面感谢炊事班的战友们,那顿饭我吃的很香。  

二、记不清是73年还是74年的事了,是5月底的时候,春天的灌溉已经结束,听说连队北边的芦苇地里,芦苇还没长起来,现在成了一片湿地了,里面能捡到野鸭蛋。于是,一个星期日的上午,我和一个战友决定去那里看看,运气好的话兴许真能捡到野鸭蛋,即使没捡到,也算是春游了

那天的天气真好,用“蓝蓝的天空白云飘”来形容太贴切不过了。走在没有路的荒野中,不知名的各种颜色的野花,星星点点的夹杂在野草中,随着微风摇曳,象大地的主人一样,微笑着向我们点头。

走出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天气好心情也好。我们说说笑笑的往前走,走不多远,就远远的就看到湿地上空飞翔的野鸟了。走近一看,真是别有洞天!各种叫不上名来的野鸟多得数不胜数,我认识的鸟只有野鸭,记得是灰色的,其余的鸟都不认识,各种颜色的都有,大多是白色和黑色的,长着细长的双腿、长长的脖子尖尖的嘴巴,忽然,我发现湿地中间有一对大鸟,浑身上下雪白,嘴巴是红色的,非常漂亮。我想:可能这就是天鹅吧。

我们沿着湿地中间的田埂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突然,前面挨着湿地的草丛中飞起一只野鸟,我走上前扒开草丛,只见里面有一个圆圆的鸟窝,里面有四个细长的鸟蛋,外皮呈黄兰灰颜色,体积比鹌鹑蛋小一些,一头尖一头圆,尖对着尖,成十字形整齐的码放在一起。我摘下头戴的草帽,把鸟蛋装到了帽兜里,继续往前走。又在一个田埂中间发现了一个鸟窝,里面有三个鸟蛋,尖对着尖,成非常标准的三角形码放。喜欢得我蹲下去对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真舍不得下手。

一个小时过去了,我和同去的战友每人拣了半草帽兜鸟蛋,只可惜没拣到野鸭蛋。回连队的路上,我俩琢磨着怎么把鸟蛋变成美食。我说我会做鸡蛋羹,咱们做个“鸟蛋羹”吧。回到连队以后,我把鸟蛋都磕到我的一个大饭盒里,倒了点水,用筷子打匀后端到了锅炉房,跟烧锅炉的战友打了一声招呼:“等着好吃的吧”,就打开锅炉门把煤火弄平了,把饭盒放了进去。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我觉得差不多了,掀开炉门一拽饭盒,觉得很轻,一不小心掉到地上,饭盒翻了个,盒底烧了一个大窟窿,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三、也是一个春天,那时我是连里的民办小学教师。内蒙古的时差跟北京大约差半个小时左右,天亮的晚,所以每天上第一节课的时间是上午九点。

当时我住在学校北边猪圈旁一个废弃的土房里,有一天晚上我感冒了,浑身疼,吃了些药就睡着了。朦胧中忽然听到由远及近呼啦啦一阵脚步声,几个童声用当地方言大声的喊着:噪(赵)老师、噪(赵)老师,上课不啦?上课不啦……

当时我的土房也没有几块像样的玻璃,我爬起床探身从一小块三角形的玻璃往窗外一看,七八个我的学生就站在我的窗外,再往远处学校一看:一个老师正在敲上课的大钟,校长插着腰,悻悻的往我的小屋方向看着。

原来上课的时间到了,我还没起床。当时我心想:让学生叫我起床,这不是成心寒碜我吗?我连想都没想,就大声朝外面喊了一声:今天不上课了,回家把昨天的作业都抄上三遍。说罢俯身躺到了床上。学生们一听不上课了,高兴得一哄而散。我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觉得感冒好多了。想想今天没给学生上课,心中有些内疚:这是误人子弟呀!事已至此,由它去吧。我草草的吃了点东西,干什么去那?我拿出以前钓鱼的家伙什,把一个馒头揉揉,拿着一个脸盆,直接去了二支渠西边一个水塘,蹲在塘边开始钓鱼,说是水塘,其实是一支分渠年久失修,形成一个大水坑,坑比较深,水是半死半活。

经常钓鱼的朋友都知道,春秋两个季节是钓鱼的好时候,尤其是春季,鱼饿了一冬天了,饥不择食,极易上钩。我找了一个离水草不远的地方,连“窝子”都没打,把馒头捏成的面球挂在鱼钩上,就把鱼线随意的甩到水塘里了。说来也快,刚过了一两分钟,鱼飘就动了,我一抖手腕,一条三四两重鲫鱼就钓了上来。就这样,左一条、右一条,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我带来盛鱼脸盆就快满了。全是鲫鱼,我一看时间差不多了,收拾东西打道回府。回到宿舍以后,我马上找来一个战友帮我洗鱼,另外找来一个农工朋友去找葱姜蒜大料花椒酱油醋盐等佐料,另外最主要是找一小块猪油。一切准备就绪,我把宿舍前面灶台上的大铁锅刷干净,底下烧起了柴火,把猪油放进锅里,用佐料炝锅,把洗干净的鱼全部放进锅里,兑上水,放好酱油醋和盐。把锅盖盖好,加柴火,开始“侉炖”。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我一掀锅盖,那叫一个香气扑鼻!鱼熟了。我买来一瓶白酒,哥三个连吃带喝,足足的打了一回牙祭。

回到北京我吃过不少星级酒店做的鱼,虽然好吃,感觉都没有我做的那次侉炖鱼香。可能是当时胃太素了,吃上一次荤腥不容易,所以印象太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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