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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兵团情】儿时的塔里木

生活晚报 2017-04-25

1966 年初夏,父亲响应兵团党委的号召,从石河子前往一师支援农业第一线。

上世纪60 年代,去一师的道路坑洼不平。单位给我们安排了一辆车厢上撑起篷布的老解放牌大卡车,母亲带着3 岁多的弟弟坐在驾驶室,我们其余人都坐在后面的大篷车厢里,一路嘎吱嘎吱地颠簸着。

大篷里闷热难耐,我们几个孩子伴着嘎吱嘎吱的节奏,一路欢笑着,如同坐在摇篮里,整整一周的路途,我们都感到无比欢快。一路上,父亲和我们几个孩子在大篷里说着、笑着。困了,依偎着睡一会;累了,伸个懒腰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活动一下。

进入南疆,一路上都是成熟的桑葚。司机是个非常和蔼可亲的中年男子,每每遇到高大、成熟的桑葚树,他就会把车停在树下,轻快地爬到车顶用力地为我们摇树枝。一阵“桑葚雨”,熟透的大桑葚伴着我们的欢呼声落满车篷。从天而降的美味让我们忘记了旅途的艰辛,这也是我们扎根南疆的第一件难忘的事。

父亲是个执着的人,认准的事情就要坚持。我们一家抵达阿克苏后,一师党委准备把父亲安排在师里工作,父亲婉言谢绝,他更希望到一线去。于是我们一家来到了距阿克苏100 多公里的胜利十四场(现九团)。随后,父亲经过一个多月的“软磨硬泡”,再次谢绝场党委的好意,坚持从场部搬到护林队安了家。

我们的新家,是一间宽敞的 “地窝子”。白天从外面进去,敞开房门,里面也十分昏暗,若是突然关上门,地窝子里瞬间昏暗得什么也看不到,得等上几分钟,才能分清东西南北。

父亲说,咱们的新家可是冬暖夏凉,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避暑山庄”了。我们几个孩子从没见过这样的房子,一会儿钻到暗处藏起来,一会儿又跑到“房顶” 蹦蹦跳跳,家里瞬间落满厚厚的尘土。

“避暑山庄”后面有一条宽阔的大干渠,渠水十分清澈。下班后,父亲会带着我们到干渠洗澡、游泳,洗去一天的汗渍和疲惫。时至今日,干渠边的热闹情景依然历历在目。水性好的大人和孩子们,在水里做着各种优美的泳姿和造型:有人踩着水,半截身子都露在水面上,显示着高超的水平;有人躺在水面上一动不动,享受着漂浮的乐趣;有人潜泳,在水下好久不出来,让站在岸上的人都捏了一把汗,直到其浮上来,众人才松了一口气。一些大一点的男孩,水性极好,一个“ 猛子” 扎进水里,可以潜到对岸。渠里、岸上,笑声、喊声、欢呼声响成一片,热闹极了。

天气一转凉,钓鱼的人就多了起来。那时的渠里,鱼可真叫多,有塔里木河特有的大头鱼和黄鱼,有鲤鱼、草鱼、鲫鱼,还有一种肉头鱼,就是现在的“狗头鱼”。大人们下排钩钓大鱼。父亲带着我们找一根直一点的树枝,用家里的缝衣线,绑一根弯好的大头针,缠一点牙膏皮,再和一点面,准备好了 “ 装备”就去钓鱼。碰到大鱼,小孩无论如何也是拉不上来的,有时候挣扎的鱼把“鱼竿”都拉到水里去了。

儿时的餐桌上,美味的肉头鱼和鲫鱼改善了我们的生活,成为我们至今都无法忘记的美味。时光带走了童年,却在我内心深处留下了深刻的回忆。那些回忆带给我们的欢乐,远远胜过现在孩子们上网、打游戏和看电视的快乐。就是这份快乐,让我慢慢爱上塔里木——我可爱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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