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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在梁庄》—农村记

爱上阅读 2017-04-04

我是生长在农村,后面求学或者跟随父母的脚步,逐步的开始脱离农村。我发现一个现象,每一代人,都在是努力的让自己的家庭脱离某一个层面,有一些幸运的,直接到了顶层,而正常的家庭,只能是一步一个台阶的,慢慢的爬着,运气好,就进入了下一个台阶,运气不好,跌落了一下,还掉了一个台阶,就像是从农村,到乡镇,到镇县,到市,到市发展中心,到国家中心。我们家还算幸运,快走到了市的那个层面了,算是直接跳了两个层面。


并不认为生长在农村是一件卑劣的事情,中国在梁庄里,作者说过“生长在农村,拥有着大地、树木、河流的童年,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幸运,生命因此更宽广、敏锐,也更丰富、深远。”我也觉得如此,在农村的童年是多么的幸运与幸福。在这个时节,清明时分,阴雨绵绵,屋外窗檐下雨水连连,天空像人阴郁的脸庞。只是纵然如此,我却仍记得春雨时分,是一个钓鱼的好时候,这时候天气闷热阴沉,水深处闷,鱼儿便开始冒头,追活水源,于是撑一把小伞,跟着叔叔爷爷,找一处活水源头,安坐一个下午,我在旁边看着,浮漂起起伏伏,每一次鱼儿的咬钩,总免不得一阵摒息凝神。那个时候的记忆里,永远都是雨打水面,空气潮湿的味道。也记得这个时候,山上的野葱开始生长,每次黄昏时候,便跑到小山头寻找这些野葱,找着了,剁碎,炒鸡蛋,格外的香。所以有机会回趟老家,便惦记着找寻鱼竿去钓鱼,漫山遍野的寻当年的野葱。只是鱼竿找着了,当初到处可以挖蚯蚓的地方便少了,钓鱼还是的用蚯蚓来钓有感觉,那种黏糊糊,带着土腥的蚯蚓味,混着雨水冲刷的湿气,只是现在都用专门的钓鱼饵钓鱼,带着饲料的香味;漫山遍野的野葱也难得寻见,到处都是野草,终是没敢久待,自幼怕蛇,这种丰盛的草丛,是蛇儿的最好藏身之所。

所以我觉得拥有一个农村的童年,是一件很幸福与幸运的事情。我特别迷恋夏天黄昏时候,走在屋前的池塘路上,那条路很窄,只容双脚站立的宽度,路边杂草丛生,我一边走着,一边小心的盯着路边,怕有蛇儿探出头。这个时候路旁田里的青蛙开始叫唤,还有到处盯着人咬的蚊子。草丛不时的一阵抖动,便立刻停住身子或者加快脚步。那个时候仍相信这蛇儿会记仇,会在晚上去找那个白天惊扰或伤害了它的人。走到家的时候,正好爷爷奶奶做好了饭菜,小时候最爱吃炒鸡蛋,放点野葱,好香好香。隔壁小爷端着碗筷过来串门,聊天,我坐在凳子上,吃着饭,看着他们说鬼神怪力,不免每次晚上上厕所都像一次心理考试,那个时候老想,为什么家里的厕所要在外面,这么远。


我也说不好现在的农村到底是好还是坏,或许是在去往两者的路上。毫无疑问,现在的农村少了许多生机与生气。每次回去,都是一片寂寥与落寞,这是这片寂寥与落寞像是英雄谢幕前的沉重,沉重的让人感觉无力回天。田里大都生长着草,茂盛得很,这儿本该生在着粮食的。门前三三两两,有鸡走过。值得庆幸的是,奶奶在家门口曾经的小院里,仍种着些瓜果,就像以前,我仍喜欢跑到里边去找刚出炉的黄瓜,不用洗,用衣服搓搓,就可以生啃,只是在外边,没得这样的黄瓜吃,只能找外边买卖的黄瓜代替,吃得久了,我都差点忘了这种带着土腥气的黄瓜味。

书中说了梁庄农村的现状,里面有文化、道德、政治、纠纷、教育等等,基本涵盖了梁庄农村的方方面面,也正如书名所说,梁庄农村的方方面面,种种改变,也便是中国其他农村的体现。没看书之前,并未仔细想过或者查寻过农村的种种变化,或许觉得长久以来,农村便是这样的一个样子,虽说是存在改变,却没有想过是这样改变的,只是觉得本该这样,长久以来,顺其自然。看完书后,慢慢揣摩,才发现农村竟然有着这样的剧变,而这样剧变,却是有着很多因素的影响,也可以说这样的剧变,是中国很大一部分制度的体现结果。

这一本书或许更多应该算是纪实性文学吧,就像作者说的,她想更多的表达真实。所谓真实,也就是说不掺杂任何个人情感的,但是她也承认,因为文学在作者的描述下,肯定会带入作者的情感,纯粹的真实是无法达到的,她只是尽力去达到这样的真实。而这样的真实便是书中所描绘的:留守儿童与老人的教育问题,大量青年劳动力外出打工,豪华的房屋与夜晚摇曳孤独的灯影等等。我本能是不喜欢这样的,书中有太多的悲剧,看完只觉得胸中抑郁得不行,便觉得现在的农村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垂暮老人,人生纵使艰难,但还是要有着阳光与清晨。但我觉得有着农村童年的人们,也该看看这本书,就当是镜子吧,自我的写照,或许在未来的路上,能够用得到这书中描绘的一些东西,看完后,或是该多打些电话回家,话话家常,聊聊孩子,用于自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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